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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汉墓壁画中的汉代社会

   韦娜

 
  (洛阳历史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洛阳471000)
 
  摘要:洛阳汉墓壁画,题材丰富。西汉壁画的“羽化飞升”和“驱疫逐邪”,描绘当时社会丧葬活动,表达了羽化飞升的丧葬核心理念;天宫星辰天象图,继承中国传统的天体“二十八宿”的学说,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天体的认知水平;东汉“车马出行”、“宴饮乐舞”图真实描述当时社会官宦的仕途、庄园生活。是东汉时期庄园经济,门阀士族产生而形成的新的思潮在艺术领域的表现。
 
  关键词:洛阳汉墓壁画汉代社会
 
  洛阳出土的两汉墓葬壁画[2],以其丰富的内容和古朴且精湛的艺术表现引起学人的重视,我在近10年的临摹工作中不断思考和研究,颇有收获。本文仅研究洛阳出土汉墓壁画所反映的两汉社会生活,它既包括当时社会的物质生活,也包括精神生活。
 
  一、“羽化飞升”和“驱疫逐邪”反映西汉社会的丧葬理念
 
  羽化飞升、驱疫逐邪的描绘是洛阳西汉墓葬壁画的主要题材。如洛阳老城西北卜千秋墓[1]、烧沟61号墓[2]、八里台壁画墓[3]都发现这一题材的壁画。如卜千秋墓壁画墓,由墓道、主室和左右耳室三部分组成。壁画绘于主室前壁上额、墓顶平脊和后壁三个部位,其中墓顶平脊上20块特制方砖上绘制墓主升仙图的主体图案,由日、月、伏羲、女娲及四神组成一幅天上的仙境世界。男女墓主在持节仙人引导下,乘仙鸟和龙舟凌云飞升,门额上绘人首神鸟亦是天上仙境世界的组成部分,主室后壁绘一怪兽,猪头大耳,双目前视,应是古代文献记载中的神化了的驱疫逐邪人物——“方相氏”。烧沟61号壁画墓,墓葬结构大致与卜千秋墓相仿,壁画题材也包括墓主羽化升天和驱疫逐邪的内容。该夫妻合葬墓的中后室东面的山墙上有三块画像砖。中央竖长形砖下部画门楣,门上有铺首,门敞开,当象征天门即阊阖门,门楣上有斜格纹窗,窗上并列五枚壁玉,可能象征五曜——水、火、木、金、土五星。左侧三角形砖上为一头戴斗笠,手握御龙辔的男子乘翼龙图案。右侧三角形砖上为一女子乘翼龙图案。这是一组“夫妻一体”的透雕画像砖升仙图,只是在艺术表现形式上与卜千秋夫妻升仙图有所不同。在墓室后壁绘有一位熊首人身着衣怪兽和八位人物食肉饮酒的场面,有的学者认为是与打鬼驱邪有关傩戏飧事图,这位着衣的熊首人身的怪兽就是古代文献记载中的“方相氏”。
 
  祈祷人死后羽化飞升的思想大约起源于战国时代,盛行于秦汉。屈原《楚辞·远游》:“仍羽人丹邱兮,留不死之归乡”,西汉初年黄老“无为”哲学盛行,祈望死后乘龙飞升的思想为世人所推崇。根据《汉书·礼乐志》记载,汉武帝作《郊祀歌》,深信乘龙可以升天,“吾知所乐,独乐六龙,六龙之调,使我心若”(《郊祀歌·天地》);还相信乘天马也可以上驰升天,“天马来,开远门,竦予身,逝昆仑;天马来,龙之媒,游阊阖,观玉台”(《郊祀歌·日出入》)。应该这样认为,这种羽化飞升的思想贯穿在汉代的丧葬制度中。在汉代中晚期出现的羽化飞升题材的壁画,显然是继承了西汉早期墓内棺上覆盖帛画和漆棺画的羽化飞升的题材,例如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和山东临沂金雀山汉墓帛画的乘龙飞升的题材,着重表现祈祷墓主死后羽化升天的愿望。所以,在西汉墓葬壁画中频频出现社会权贵豪右幻想死后羽化飞升的主题,正是汉代社会思想的反映。
 
  根据汉墓壁画中的驱疫逐邪的内容,当时的丧葬制度中还应举行驱疫逐邪的打鬼仪式。而在这仪式中,扮演打鬼驱邪的主要人物就是“方相氏”。据《周礼·夏官司马·方相氏》:“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杨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殴疫。大丧,先匶,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殴方良。”洛阳烧沟61号汉墓壁画中的着衣的熊首人身的怪兽,无疑就是文献记载中“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杨盾”、“大丧,先匶,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殴方良”,职掌驱除疫鬼和山川精怪的方相氏。
 
  根据汉墓壁画,我们可以这样认为,驱疫逐邪和羽化飞升是汉代丧葬制度的核心思想。
 
  二、“天象星宫”和“日月辰宿”反映西汉社会的天文认识
 
  在洛阳出土的汉墓壁画中,绘有天象星宫和日月辰宿的壁画墓葬有洛阳浅井头西汉壁画墓[4]、烧沟61号墓、金谷园村新莽时期壁画墓[5]和偃师新莽壁画墓[5]等。浅井头西汉壁画墓在墓顶平脊上绘朱雀、伏羲、太阳、白虎、双龙、仙雀、二龙穿壁、神人、月亮、女娲等。烧沟61号墓的前室平脊上,在12块长方形砖上描绘出一幅长约3。5米、宽约0。35米的日月星云图像,画面上绘的是日、月和11个星座。日月星座间红色云气缭绕,似觉星辰流动,极富韵律变化,它将群星融为一体,恰当地渲染了日月同辉的神秘天界气氛。金谷园村新莽时期壁画墓将《史记·天官书》中的“东宫苍龙”、“南宫朱雀”、“西宫咸池”、“北宫玄武”以图像形式表现于壁上,或人头鸟身、或鸟头人身、或人头兽身,这些妙趣横生的拟人、拟物的抽象描绘,赋予一幅幅天宫星象图别具一格的灵气。偃师新莽时期壁画墓,第一幅图在墓室勾栏门之上的横额处,中间绘瞪目熊头,盆口利齿,女娲居左,人首蛇身,双手托月,月中桂树。伏羲居右,人首蛇身,双手托日,日中金鸟。第二幅图在中后室之间的横外额上,上为西王母,下为祥云瑞兽,两侧三角形空心砖上各绘一展翅朱雀,图形对称,画面具有天宫河汉的神话内容。
 
  我国著名考古学家夏鼐教授曾对洛阳烧沟61号墓的天宫图作过精辟的考证。认为前室的脊顶上绘日月星辰象,以象征前室是住宅中的露天庭院。通过研究这些星辰图,认为是从汉代天官所区分的“五宫”中,每“宫”选取几个星辰用以代表天体[7]。这些天文图象尽管带有浓厚的神话色彩,有的属于示意性质,又由于这些绘制壁画的画工不是专攻天文的学者,但总体上也应该是能反映出当时人们对天体星宫的认识。众所周知,汉代农业已经相当发达,为了不误农时,人们自然十分注重一年四季的星辰变化,逐步加深对天体的认识,《史记·天官书》应该是当时社会对天体星宫认识的总结。现在我们推敲诸如壁画墓中西汉天宫图的内涵,无疑应以《史记·天官书》作为研究的主要文献依据。在这里我特别要指出的是,1987年在陕西西安交通大学院内发现的西汉上林苑遗址的西汉墓中的《二十八宿天象图》大型彩色壁画,它是我国迄今发现年代最早、绘制最完整的天象图壁画。二十八宿是我国古代天文学家观测天象及日、月、五星在天空中运行而选择的标志。西安交通大学出土西汉墓中的《二十八宿天象图》,所绘二十八宿与《史记·天官书》的记述基本相同,并加绘形象生动的人物、动物图像以表示各星宿的名称,使观者一目了然[8]。
 
  三、“车马出行”和“宴饮乐舞”反映东汉社会的官宦生活
 
  车马出行和宴饮乐舞是洛阳东汉壁画墓中最常见的绘画主题。在洛阳玻璃厂东汉壁画墓[9]、密县打虎亭东汉壁画及画像石墓[10]、偃师杏园村东汉壁画墓[11]、洛阳石油化工厂东汉壁画墓[12]、新安铁塔山东汉壁画墓[13]和洛阳朱村东汉壁画墓[14]中均发现围绕车马出行为主题来展开的画卷,少数墓中还见有豪门宴饮乐舞图。
 
  车马出行图保存最完整的当属偃师杏园村东汉壁画墓。该墓为横前堂纵后室的砖室墓,车马出行壁画绘制在前堂的南壁、西壁和北壁,宽0。6米,上下用红色界线作栏缘,前后衔接,长达12米;窄长的出行画面绘出9乘安车、70个人物和50余匹车马。其中保存较为清晰的人物、马匹约10处。整个壁画大致可以分为前导属吏、墓主和随从三组。第一组画面占有南、西两壁,计有前导车3乘,骑吏23人,伍伯4人。位于前甬道北出口两侧的伍伯4人手擎旌旄徒步分列左右,为前导;后随骑吏8人,分左右两列,骑吏二目正视,八字胡须,气势威武;骑吏之后为一步卒护卫一乘上饰宝盖的安车,步卒左手执杖,右手举便扇(摺扇之别称);安车上2人,御者居右;再后为骑吏6人和步卒1人引导第二乘安车。第二组位前堂北壁的西段,为墓主主车,计有安车1乘,前后簇拥骑吏12人、伍伯6人。主车前6骑吏、6伍伯,分左右两列,伍伯执杖举便扇,骑吏中左列(画面下方)的最后一骑吏作侧身回首催促或招呼状,加强了队伍前后的呼应之感;车中墓主居左,御者揽辔牵缰居右;主车之后的骑吏6人分左中右(画面上中下)三行排列。第三组位于北壁东段,计有安车5乘,骑吏10人。
 
  偃师杏园村东汉壁画墓出土的车马出行图提供了研究东汉车舆制度相当完整的实物资料。《后汉书·舆服志》:“主簿、主记,两车为从。县令以上,加导斧车。公乘安车,则前后并马立乘。”我们认为,画面上主车之后的5乘安车,前4乘有单骑护卫,或4人或2人,可能包括主簿、主记的两乘安车。其余安车可能为墓主家眷、随员。
 
  车马出行图画面上的墓主、伍伯、骑吏皆戴平巾帻,可证《后汉书·舆服志》“平巾帻为上下通服”的记载。画面上导从属吏在主车前分乘3辆安车,与《后汉书·舆服志》所记载的“公卿以下至县三百石长导从,置门下五吏、贼曹、督盗贼功曹,皆带剑,三车导”中“三导车”吻合。墓主车前骑吏6人,伍伯6人,与《后汉书·舆服志》记载的“璅弩车前伍伯,公八人,中二千石、二千石、六百石皆四人,自四百石以下至二百石皆二人”有异,有待学者深入研究。总之,这幅长达12米的画卷,揽缰驱马的御者和赫赫扬扬的华车骏马,组成了一幅宏大、生动而瑰丽的画面展现在世人面前,成为研究东汉官僚贵族生活和东汉舆服制度的图画资料。
 
  洛阳玻璃厂东汉壁画墓壁画,绘在北壁东侧、南壁和东壁。出行图在南壁,宴饮图在东壁且画面完整,出现男女墓主人端坐榻上对饮的形象。榻后屏风曲折,后有待仆露头窃视,榻前1仆人侍立恭候。而密县打虎亭2号东汉壁画墓的北壁上部绘有宴饮乐舞百戏图,幅宽7。26米、高0。95米。画面上边绘有彩色帐幔,画左边绘红底花色庑壁顶式幄幕,其后并列4旗,前有大案,案上置朱色杯盘,案旁端坐2人,为墓主宴饮。两旁各4个衣色不同的侍者。案前绘有或跪或立的人物。自左向右上下两边,各绘一排贵族人物,身着不同色彩的袍服,跽坐于席上,席前摆有杯、盘、碗、箸之类饮食器具,一面宴饮作乐,一面观看百戏。席间绘有跳丸、盘舞、吐火、奏乐等百戏表演。全幅绘人物78人,画面宽阔,构图严谨,色彩富丽,人物描绘惟妙惟肖,是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佳作。在洛阳东汉壁画墓中,新安铁塔山汉墓壁画中还绘有建鼓和伎乐图。
 
  乐舞杂技,不仅仅是东汉,而应是整个两汉时期社会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乐舞杂技,亦称为百戏,内容极为丰富,包括有杂技、歌舞、演奏、假形粉饰等等。两汉时期,百戏风靡城乡,普及王族官家甚至庶民百姓。汉王朝专门设立宫廷乐府机构,任命乐府长官——乐府令。汉成帝之时,乐府之中“凡有典领倡优伎乐盖有千人之多”(桓谭《新论》)。据《汉书·武帝记》记载,武帝元封“三年春(公元前108年)作角抵戏,三百里内皆采观”,可见皇家百戏场面之宏大。皇家如此气势,豪门也不逊色,“倡讴伎乐,列乎深堂”(仲长统《理乱篇》),及至民间,也是“齐童唱兮列赵女,坐南歌兮起郑舞”(张衡《南都赋》)。在洛阳东汉壁画中的百戏表演正是两汉时期歌舞杂技艺术大普及大繁荣的真实写照。
 
  密县打虎亭2号墓中室下部还绘有五幅14人的大型侍女图,北耳室还刻绘有迎送宾客和宴饮图,在东耳室刻绘庖厨图。另外,密县后士郭汉墓(15),其小幅壁画所绘的人物包括有斗鸡、起居、攀谈内容,尤其是出土的陶仓搂上的壁画收租入仓图,真实记录了当时地主收租的情景。
 
  总之,从洛阳地区出土的东汉壁画墓中的壁画,无论是车马出行图、宴饮乐舞图、还是侍女图、庖厨图、收租图等等,车马属吏、侍女仆人,都表现了墓主的显赫身份和腐化奢侈,真实地记录了当时封建官僚地主的仕途生活和庄园生活。
 
  四、余论
 
  汉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第一个发展时期。自西汉统一中国后,汉承秦制,实行中央集权,采取了轻徭簿赋、盐铁专卖、兴修水利诸多政策,发展生产。至汉武帝时,当时社会已经是“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余赀财,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仟(阡)佰(陌)之间成群”(《汉书·食货志》)。经济的发展促进着艺术的繁荣和进步。西汉自经历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崇儒术”的意识形态改革以后,洛阳出土西汉中晚期、新莽时期的壁画,无伦从壁画内容,还是壁画所要反映的意识观念,都如李泽厚先生所指出的那样,“以儒学为标志,以历史经验为内容的先秦理性精神也日渐濡染侵入文艺领域和人们观念中,逐渐融成南北文化的混同合作。楚地的神话幻想与北国的历史故事,儒学宣扬的道德节操与道家传播的荒忽之谈,交织陈列,并行不悖地浮动、混合和出现在人们意识观念和艺术世界中。生者、死者、仙人、鬼魅、历史人物、现世图景和神话幻想同时并陈,原始图腾、儒家教义和谶纬迷信共置一处……。从而这里仍然是一个想象混沌而丰富、情感热烈而粗豪的浪漫世界。”但“比起马王堆帛画来,原始神话毕竟在相对地褪色。人世、历史和现实愈益占据重要的画面位置,这是社会发展进步的必然结果[16]。”
 
  东汉时期,豪强地主势力急剧发展和封建依附关系不断加强,地主庄园经济日益巩固,逐渐形成了分裂割据、各自为政、世代相沿、等级森严的门阀士族。在门阀士族产生的同时,也形成了自东汉至魏晋的新的观念体系。这种存在于门阀士族中的新观念或世界观人生观,“在表面看来似乎是如此颓废、悲观、消极的感叹中,深藏着的恰恰是它的反面,是对人生、生命、命运、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它反映在文学艺术上的新的思潮就是所谓“人的觉醒”[17]。既然生命是如此短促,人生坎坷又充满了生死离别和哀伤不幸,为什么不注重自己生活的质量?为何不珍重自己的生命?所以“尽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进而是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感叹下“烈士暮年,壮志不已”。这都应该是重视生命,对生活负责任的态度。这种新的思潮表现在东汉晚期壁画中的则是大量出现描绘门阀士族生活的车马出行、宴饮乐舞的图面。壁画的创作面向现实生活,无疑是艺术发展的伟大进步!
 
  注释:
 
  (1)洛阳博物馆:《洛阳卜千秋西汉壁画墓发掘简报》,《文物》1977年6期。
 
  (2)河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队:《洛阳西汉壁画墓发掘报告》,《考古学报》1964年2期。
 
  (3)苏健:《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洛阳汉墓壁画考略》,《中原文物》1984年2期。
 
  (4)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洛阳浅井头村西汉壁画墓发掘简报》,《文物》1993年5期。
 
  (5)洛阳博物馆:《洛阳金谷园新莽时期壁画墓》,《文物资料从刊》第9辑1985年10月。
 
  (6)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洛阳偃师县新莽壁画墓清理简报》,《文物》1992年12期。
 
  (7)夏鼐:《洛阳西汉壁画墓中的星象图》,《考古》1965年2期。
 
  (8)《西安发现我国最早天象图壁画》《人民日报》1988年1月12日第3版;《中国美术全集·绘画编·墓室壁画》图版九,文物出版社,1989年。
 
  (9)洛阳市文物工作队:《洛阳西工东汉壁画墓》,《中原文物》1982年3期。
 
  (10)河南省文物研究所:《密县打虎亭汉墓》,文物出版社,1995年。
 
  (11)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南第二工作队:《河南偃师杏园东汉壁画墓》,《考古》1985年1期。
 
  (12)洛阳市文物工作队发掘资料,复原于洛阳古墓博物馆。
 
  (13)洛阳市文物工作队:《洛阳新安县铁塔山汉墓发掘报告》,《文物》2005年5期。
 
  (14)洛阳市文物工作队发掘资料,1986年复原于洛阳古墓博物馆。
 
  (15)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密县后士郭汉画像石墓发掘报告》,《华夏考古》1987年2期。
 
  (16)李泽厚:《美的历程》,文物出版社,1981年。
 
  (17)李泽厚:《美的历程》,文物出版社,1981年。
 
  原载《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4期。
 
  [1]收稿日期:2005-04-16
 
  作者简介:韦娜(1956-),女,江苏赣榆人,洛阳历史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副研究员。
 
  [2]本文所指的洛阳,为今洛阳市及其周边诸县,即汉代河南郡和弘农郡诸县。《汉书·地理志》河南郡条颜师古注:“故秦三川郡,高帝更名雒阳”。《汉书·地理志》:“弘农郡……县十一:弘农、卢氏、陕、宜阳、渑池、丹水、新安、商、析、陆浑、上雒。”“河南郡……县二十二:雒阳、荥阳、偃师、京、平阴、中牟、平、阳武、河南、缑氏、卷、原武、巩、谷成、故市、密、新成、开封、成皋、苑陵、梁、新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