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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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深入地研究河洛文化

科学深入地研究河洛文化 朱绍侯

  河洛文化是华夏文化的核心,中华文化的源头,在中华民族文化的形成与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而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文化事业的突飞猛进,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国际声望的日益提高,海外华人华侨也都扬眉吐气,掀起了寻根访祖的热潮。在此形势下,作为中华文化之源头的河洛文化备受关注,学术研究也取得了可喜

成果。为了弘扬优秀的中华文化传统,现就如何科学深入地研究河洛文化谈几点意见。

  综合研究与专题研究并进互动

  河洛文化内涵丰富,博大精深,并不是几个人、几个单位所能承担的研究课题,必须有众多的研究人员参加,而且要综合研究与专题研究并进互动,方能奏效。所谓综合研究,就是对河洛文化要进行总体、全方位的研究,如对河洛文化史的研究、对河洛文化与其他区域文化的对比研究等等。但综合研究也可以是某一方面的总体研究,如对河洛区域的族姓研究、学术思想研究、科学发展状态的研究等等。所谓专题研究,就是对河洛文化中某一个或几个课题的研究。专题研究也有大小之分,大的专题有时与一个方面的综合研究相一致。小的专题研究是指对河洛文化中的一个小课题的研究,如对族姓文化中某一姓氏、某个人物的研究,对医学、天文、历法、数学等科学技术中的某一方面的成就的研究等等。一般来说,综合研究是从总体上探讨河洛文化的成就、价值、地位和作用,站得高,看得远,能够比较准确地、系统全面地评价河洛文化,但光有综合研究,就很难深入,有时甚至会出现盲点和硬伤。专题研究的优点是对河洛文化中的具体问题可以研究得较为深透,但缺点是不能从总体、全面的视角把握所研究的问题,容易拔高自己所研究问题的价值和作用,出现与河洛文化总体形势脱节的情况。所以,河洛文化的综合研究与专题研究要并进互动。每一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搞综合研究的人对具体问题难以深入,搞专题研究的人又难于对河洛文化作总体、全面的探讨,因此,就需要综合与专题研究两支队伍同时并进。与此同时,这两支队伍还要有互动的观念,即搞综合研究的人要注意吸收专题研究的成果,专题研究者也要注意吸收综合研究的成果,互相采长补短,这样才能共同推动河洛文化研究向更高层次发展。

  吸收已有的研究成果

  研究河洛文化,其中许多都是老课题,有的已经研究了两三千年。因此,我们必须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展开自己的研究,避免再走弯路。如神秘而又代表河洛文化智慧的《河图》、《洛书》及《易经》,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引起学术界的注意,《易经・系辞上》、《论语》、《竹书纪年》等古籍都提到过。汉代出现了第一次研究《河图》、《洛书》及《易经》的高潮,并出现了一个象数派研究群体;魏晋时期出现第二次研究高潮,产生了一个义理派;宋代又从象数派中分化出图书派;清代考据学盛行,又出现一股否定《河图》、《洛书》的潮流。我们对于这几大学派,不能简单地予以否定,而是要综合吸收各派的研究成果。戴逸先生有句名言:“我们要超越前人,就要在前人的基础上超越,而不能回避他们的成果。”研究《河图》、《洛书》如此,研究河洛文化其他课题也必须遵循这一原则。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研究河洛文化的目的是弘扬中华文化的优秀传统,树立民族自尊心、自信心,为海外华人、华裔文化寻根(含族姓寻根)服务。由于有此目的,河洛文化研究者在有意无意中,难免拔高其成就和贡献,甚至把糟粕当作精华来阐释,这就需要警惕,研究者要注意区分其精华与糟粕。要知道,河洛文化毕竟是中国的古老文化,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时代的局限性,如儒、道、法、墨各家学派,虽然各有其精华,同时也存在有糟粕。又如两汉经学,从其主旨来说,是宣扬儒家的仁政德治、人本思想、伦理道德和大一统观念,这对维护国家统一、稳定社会秩序有积极意义;但也必须看到,在谶纬迷信笼罩下的今文经学是为专制君主政权服务的,就是古文经学也跳不出这个窠臼。再如宋明理学,在批判地吸收佛、道学说的基础上发展了儒家思想,从本体论上提高了儒家学说的哲理性,丰富、发展了儒家学说中的辩证思想,理学家的“格物致知”论,对于认识事物的客观规律、促进自然科学发展亦有积极意义,但宋明理学的糟粕也是明显的,如“存天理,去人欲”的说教,就是要穷苦人民抛弃一切欲望而维护封建专制制度。因此,只有除去了封建性糟粕,河洛文化的精华才能发扬光大。

  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

  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旅游事业也兴盛起来,而名胜古迹则是最有吸引力的景点,于是河洛文化也就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旅游资源。有的地方利用得非常成功,如洛阳王城公园在一块巨石上刻上《河图》、《洛书》图案,供游人瞻仰,很多游人在图案下摄影留念。再如开封,据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创建了清明上河园,再现了宋代汴京的盛况。有的地方开放了名人故居、名人陵墓,有些地方把传说遗迹也利用起来,成为招揽游人的景点,这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从研究河洛文化的角度讲,应该注意实事求是的问题,应该信者传信,疑者传疑,不能把戏剧小说中的人物当成历史人物来研究、来宣传。有的虽然确实是历史人物,然而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他(她)的家乡籍贯,我们也不能根据某地有他(她)的传说遗迹,就轻率地下结论确定其为某地人。作为一位河洛文化研究者,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

  研究姓氏文化三忌

  研究河洛文化,姓氏文化是重点课题之一。随着海外华人、华裔及港、澳、台胞寻根访祖高潮的到来,国内也掀起了姓氏文化研究热潮。由于海外华人、华裔及港、澳、台胞的主要姓氏源于河洛地区,河南学术界也出现了研究姓氏文化的热潮,特别是对于林、郑、陈、张、杨、谢、叶等姓的研究,已取得丰硕成果,给海外华人、华裔及港、澳、台胞寻根访祖创造了方便条件,增强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但在研究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我们姑且称之为姓氏文化研究的三忌。

  一忌狭隘地方主义。在族姓研究中,一般要寻两个根:一是寻得姓始祖之根;二是寻郡望或望族之根。对于一些著名的望族来说,其得姓始祖之根,郡望所在地,包括其县籍,历史记载一清二楚。如谢氏以国为姓,封国在今河南汝阳谢城,著名郡望为陈郡谢氏,郡治在今河南淮阳,其县籍在今河南太康。其他如弘农杨氏、荥阳郑氏等名门望族,其得姓祖根及郡治姓氏文化、乃至县籍所在地都是非常清楚的。但在族姓研究中,个别地方由于狭隘地方主义作祟,有的只提得姓祖根而不提郡望,有的只提郡望而不提望族的县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有的甚至强拉名人入籍,如老子的故里,《史记・老子列传》记的明明白白为“苦县厉乡曲仁里”(今河南鹿邑),现在又有人提出异说。这种情形多半是狭隘的地方主义观念在作怪,是族姓研究中的大忌。

  二忌强下结论。研究姓氏文化,必然涉及到名人故里及陵墓等遗迹,这类问题更为复杂。如墨子故里,古书只说墨子为宋人或鲁人。宋应指河南商丘,但商丘找不到墨子任何遗迹。而鲁有东鲁、西鲁之分,东鲁应指山东曲阜,在曲阜同样找不到墨子遗迹,倒是在山东滕州找到墨子的珠丝马迹,因此有人就主张墨子故里在滕州。西鲁指河南鲁山,在鲁山也有一些墨子的遗迹和传说,所以有人就说墨子是鲁山人。滕州和鲁山都开过墨子故里学术研讨会,而且都确认研讨会所在地为墨子故里。秉公而论,现在就强下结论确认某地为墨子故里,证据都嫌不足。因为细读历史文献,滕州、鲁山两说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这就有必要继续深入研究。历史上类似这样疑不能定的问题还很多,都不应该在论据不足的情况下强下结论。

  三忌不了解历代行政区划的变迁。有些名人的故居、郡望史书记载是清楚的,只是由于历代行政区划的变迁才出现了问题。如济阳蔡氏,按济阳郡治本在今河南兰考,但蔡氏的故居却划归民权。还有庄子故里,史书记载庄子为蒙人,漆园原属蒙县,按现在的区划蒙县属河南民权,而漆园却划归山东曹县,于是就出现了庄子故里民权与曹县之争。再如颛顼、帝喾二帝陵,史书记载在濮阳,实际现在划归内黄。山东也有个很典型例子,即琅琊王氏与琅琊颜氏,从史书看两大姓同属一郡,但现在琅琊王氏故居在山东临沂市,而琅琊颜氏故居却在山东费县。如不了解历代行政区划的变迁,就不可能作出正确的判断。